藏密修海's Archiver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3-14 08:55

阿姜苏美多《正念》

正念:无死之路
(正念:涅槃之路)

著者:阿姜苏美多

正念是无死之路
没有正念是死亡之路。
正念不会消亡;
但是没有正念就好像已经死去一样。
法句经21
(敬法比丘译本——不放逸是不死道,放逸是死路;
不放逸者不死,放逸者有如早已死去。)

阿姜苏美多尊者的禅修指导

佛陀教育基金会重印
台湾台北
(非卖品)
1994年9月

初版于1985年
英国

简介
        本书内容为阿姜苏美多所讲述的佛教禅修的清晰指导,阿姜苏美多是一位上座部僧侣。本书中的章节来自于阿姜苏美多对追求佛教智慧之禅修者的讲话。此佛教智慧也称作正法,或者“如其本然”。
        欢迎你将本书视作一个步骤手册。第一章试图弄清楚一般来说什么是禅修以及接下来的次第。第三章讲禅修的发展。本书最后讲到将禅修实践这一更广大的心性培育,来代替在佛教中寻求庇护与箴言。出家僧人或者其他人都需要这样的心性培育。
        本书第一版2000本出版于1985年——这本书免费提供给涅槃佛学中心——这一版很快就用完了。人们喜欢这本书,有些人想要帮助再版;于是我们将原稿做了全部校对,加上一些设计以更有书的“感觉”——书的内容是一样的。这本书的诞生全部来自于正法的志愿者,读者们要尊重这些奉献,且使此书公益流通。
        祈愿众生觉悟。

Sucitto尊者
涅槃佛学中心
1986年5月

阅读本书之前的注解
        本书大多数教导在你坐着、站着、走路的时候都可以用上。但是,前面几章中所提到的呼吸的正念技巧普遍运用于坐姿,这种坐姿是一种平稳安定的身体状态。在坐着时强调脊柱挺直、但是并不紧绷,和颈部成直线,头部保持平衡,这样就不会往前垂。许多人发现莲花座是一个努力平衡后的理想姿势——经过数月练习,每次慢慢进步可以完成这个姿势。如果这个姿势太困难,可以使用一个直靠背椅子。
        实现一些身体的平衡和稳定,要放松手臂和脸部,双手交叠。眼皮可垂下,放松心灵……置于冥思对象上。
        “经行”(泰语Jongrom)指在一条直路上来回走。这条路最好有20-30步的长度——在两个清晰可辨的物体间,这样经行者就不必去数自己的步子。双手轻握置于身前或身后,双臂放松。目光直视而不聚焦于面前10步远的地方——不要观察任何其他事物,但要保持颈部舒适的角度。以镇静的态度开始经行,当抵达小路尽头时,立定呼吸一两次,在正念中转身,在正念中再往回走。

探究
什么是禅修?

        现在在实践中有许多地方都用到禅修这个词。在佛教中有两种禅修——一个是止,一个是观:止的禅修是心灵专注于一个对象上,不让心到处跑。可以选择的对象比如念呼吸,全神贯注于出入息的感觉上。最后通过这个练习你开始体会到心灵的平静——平静是因为斩断了所有来自于感官的刺激。
        选择用来平静的对象不用说是平静的。如果你想要兴奋,那就到其他兴奋的地方去,不要来佛寺,去迪斯高……人很容易注意兴奋的东西,不是吗?拖你进去的是一种多么强烈的震动。如果去看一部令人兴奋的影片,你就会看得入神。不需任何努力就会去看那些非常兴奋、浪漫或者冒险的事情。不过你不习惯的话,盯着一个平静的对象就是一件非常厌烦的事。如果你习惯兴奋的事情,还有比入出息念更乏味的事吗?所以得用心努力,因为这呼吸不有趣,不浪漫,不冒险,不炫——它只是呼吸。你不得不努力以免受到外界影响。
        在此禅修中,不要尝试创建任何景像,只要专注于你身体当下的感觉:保持注意力于呼吸上。这样做时,呼吸会变得越来越精微,你会平静下来……我知道有人规定高血压病人做止的禅修,因为这样会让心脏平静。
        这是平静的练习。你可以选择不同的专注对象,训练自己保持注意力直到与对象合一。如果集中注意力的话,确实可以感受到与对象的合一,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专注。
        另一个禅修“观”,或者“内观”。在内观中,将心向一切敞开。不选择任何特定对象来集中注意力,只是观照以理解事物之本来面目。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事物,全都是感官经验,这是无常的。所有所见、闻、嗅、尝、触;所有心理现象——感觉、记忆和思维——变换着心灵环境,它们生起灭去。在观修中,我们将这个无常的特性作为观照所有感官体验的一种方式,这样我们可以坐着观照之。
        这不仅是一种哲学态度或者特别的佛教理念:通过敞开心灵来观照,可以内证无常,觉知到事物之本来面目。这不是一种通过一定方式来确证的分析事物的方法,当不能得到确证时,便试图指出为什么事情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通过内观实践,我们不会去试图分析自己或者甚至试图改变事情以满足欲望。在这个禅修中,只是耐心地观照所有生灭,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的。
        所以这包括感官本身、感觉对象、以及它们相触时所产生的意识。对我们所见、闻、嗅、尝、触有心理上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反应;我们为之命名;我们创造围绕着感官体验的念头、词语和概念。我们的大部分生活建基于没有理解和探究事物真相而产生的错误假设。所以一位没有觉悟的人倾向变得抑郁、迷惑,尤其当不满或悲剧发生时。因为没有观照事物真相,一个人会变得沉沦。
        在佛教中我们用到正法这个词,意味着“如其本然”、“自然法则”。当我们观照和实践正法时,我们向事物的真相敞开心灵。在这一方法中我们不再盲目对感官经验起反应,而是理解它,通过这一理解放下它。我们将自己从对事物表相的沉沦、盲目与迷惑中解脱出来。觉悟不是变成那,而是就是那。我们现在观照事物如其本然,而不是现在做什么以在未来觉悟。我们观照身体如其本然是,坐在这儿。所有都属于自然,不是吗?人的身体属于土,需要来自于地上的东西生存下去。你不能只活在空气中,或者尝试从火星和金星进口食物。你得吃地球上生长的东西。当身体死去,它回到土里,腐坏后又重归于泥土。这遵循的是创造和破坏、生而后死的自然法则。任何诞生的事物都不会永恒保存于同一种状态,它们会生长、成熟然后死去。所有自然中的事物,甚至宇宙本身,在其生存的范围内,生和死,开始和结束。所有我们能知觉和构想的都是变化的;它们是无常的。它们永远不能永恒存在来满足你。
        在实践正法中,我们也观照这个令人不满意的感官经验。只是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当你指望从感官对象或者经验中获得满足时,只能得到短暂的满意、可能的满足、暂时的快乐——然后就变了。这是因为在感官意识中没有一个永恒良质或者实质的点。感官经验永远是变化的,出于无明和不理解,我们倾向于从中指望良多。我们倾向于需求、希望和创造所有,却仅仅感到非常不满、失望、痛苦和害怕。这些期望和希望让我们失落、生气、痛苦和悲伤、悲叹、老、病和死。
        现在这是一个检验感官意识的方法。心灵能在抽象中思考,能创造各种意念和图像,能创造非常精细或者非常粗糙的东西。从非常精微的喜乐和狂喜状态到非常粗拙的悲伤痛苦的所有:用更形象化的术语来说,从天堂到地狱。但是没有永恒的天堂也没有永恒的地狱,事实上没有可以知觉和构想的永恒状态。在禅修中,一当我们开始领悟到局限、不满、所有感官经验的无常特性,也就开始领悟到这不是我或者我的,这就是“anatta”,无我。
        领悟到这一点,我们就开始将自己从感官状态的认同中解脱出来。这不是通过厌恶它们来做到的,而是通过理解它们如其所是而做到的。这是领悟到的一个真理,而非一个信仰。无我不是一种佛教信念而是一个确定的事实。如果不花上生命中的任何时间来探究和理解这一点,可能你一生都设想你就是身体。尽管你可能在阅读一些激发人的诗歌或者一些新的哲学视角时想,“哦,我不是这身体”。你可能会想人不是这身体是个好主意,但是没有真的觉悟到这一点。即使一些人,智者等等会说“我们不是这身体,身体不是自己”,这样说很容易,但是真的明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通过实修,通过探究和理解事物的本来面目,我们开始将自己从执着中解脱出来。当不再期望或者欲求,那么当然当我们得不到所欲时就不会感到失落、痛苦和悲伤了。所以这就是目标——涅槃,或者不执着于任何有始有终的现象的觉悟。如果我们放下对生灭的隐伏和习惯性的执着,就开始领悟到无死。
        一些人只是活在对生活起反应的模式中,因为他们一直这样受着制约,好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如果没有意识到事物的本来面目,那么你真的只是比受制约的无智慧的狗好一点的受制约的有智慧的人而已。你可以看到巴甫洛夫的狗听到铃声后会流口水,但是注意我们也在做着多么相似的事情。这是因为感官经验全是受制约的,这不是一个人,不是“灵魂”或者“个人本质”的问题。这些身体、感觉、记忆和想法通过痛苦,通过已经作为一个人出生,降生于我们所在的家庭,阶级、种族、民族,制约性地知觉进心灵中;依赖于我们是有一个男性还是女性的身体,吸引人或者不吸引人等等。所有这些只是制约,不是我们的,不是我,不是我的。这些制约,它们遵循自然法则,自然的法则。我们不能说:“我不想要身体变老。”——嗯,我们可以这样说,但是不管如何坚持,身体仍会变老。不能指望身体永不感到痛苦或不生病或总是神采奕奕。我们是这样希望的,不是吗?“我希望我永远健康,永远都不会生病,永远漂亮,永远耳聪目明,这样我永远不会成为那些得要向他大声讲话的老年人;永远都不会衰老,永远控制着自己的官能,‘直到我95岁时去世,依然机敏、亮丽、快乐,且在床上睡着时没有痛苦地去世。’”我们都多么喜欢所有这些。一些人可能会活很久且平和欢畅地死去,明天我们所有人的双眼都会闭上。这不讨人喜欢,但注定发生!然而当我们考虑生命的有限时,生命的重担就会减少许多。然后我们知道什么是可以达成的,什么是可以从生活中学习的。许多人类痛苦来自于期望良多,但是永远不能得到一个人所希望的一切。
        所以在禅修和对事物本来面目的内观理解中,我们视美丽、精致、快乐为不长久的制约——如同痛苦、悲伤和丑陋。如果你真的理解了,那么就能享受和容忍所发生的一切。确实,生命中发生的许多课程是要学习容忍存在于我们当中以及周遭世界为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能够耐心和善意,不在感官经验中制造不完美的景象。通过放下和不再执着,我们能够适应、容忍和接受感官生灭轮回的变化特性。当我们将自己从认同中解脱出来,我们体会到我们真正的特性,那是明亮、干净和无所不知的;但是这不再是个人的事情,没有“我”或者“我的”。我们只能依附于那没有我们自己的!
        佛陀的教导只是帮助的手段,观照感官经验的方法帮助我们觉悟。它们不是戒律,不是我们得接受和信仰的宗教教义。这些教导只是指出事物本来面目的向导。所以我们不要死抓住佛陀的教导将其当作终结,而仅是提示我们要清醒、警觉和意识到所有生起的流逝。
        这是一个对感官世界连续、长期的观察和反应,因为感官世界有着强大的影响力。拥有一个像这样的身体加上我们所在的社会,所有人的压力都是非常大的。一切快速移动——电视和电子时代,汽车——一切倾向于极速运动。所有这些非常吸引人、令人兴奋和有趣,它们都拖动着感官向外攀缘。只要注意一下去伦敦时,所有的广告是如何拖动你的注意力到威士忌酒和香烟上面的。注意力被拉到能买的东西上,总是朝向再生感官体验。物质社会试图升起贪婪,这样你会花钱,永远不会满足于所拥有的。总有什么更好,更新,比昨天最美味的还要更美味……不断持续,拉着你进入这样的感官对象中。
        但是当进入禅修的房间中,我们不在这里观察彼此,被其他人所吸引,或者注意房间里的物体,而是用这些来提醒自己。我们要么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平静的对象上,要么打开心灵,探究和思考事物的本来面目。我们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实修。没有一个人的觉悟将令剩下的人觉悟。所以这是一个向内的活动:不要向外看那些觉悟的人让你觉悟。我们给予这个鼓励和指导的机会,这样你们对此感兴趣便可照做。在这儿的大部分时间里,你要相信不会有人抢你的钱包!这些天你不能考虑任何事,但是这比你坐在皮卡迪利广场(译注:伦敦市著名的交通枢纽)的风险要小得多;佛教寺庙追求这种心灵敞开的庇护。这是我们作为人的机会。
        作为一个人,我们有一颗心可以反应和观照。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你都可以观照。你可以观照心中的愤怒、嫉妒或者困惑。当你坐着真的感到混乱和不安时,你的内在会知道这一点。你会憎厌以及只是盲目地起反应,但是如果更耐心,你能观照到这是混乱、生气和贪婪的短暂无常的状况。但是动物不能如此做;当它生气时它便完全生气,迷失在当中。告诉一只生气的猫去观照它的生气!我从不能带着我的猫去任何地方,她不会对任何贪婪起反应。但是我会,我相信你们也会。我看见美味当前,心里的活动和我的猫多丽丝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能观照对好闻、好看的东西的动物的吸引力。
        通过观照那个冲动,即用上智慧和理解它。观照贪婪不是贪婪:贪婪不能观照它自己,而那不是贪婪的能观照它。这个观照就是我们所说的“佛”或者”“佛智”——意识到事物的本来面目。

介绍
入出息念
        入出息念是心专注于呼吸上的一种方法,不管你已经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者已经因为失败而放弃,总有一个时间来入出息念。这是一个通过集中你所有注意力到呼吸感之上产生三摩地的机会。这一次你要全情放在吸入、呼出长度的那一点上。不要尝试为此而做,比方说,吸入或者呼出15分钟,因为你永远都不能做到,除非那是你一念的指定时间范围。运用呼气一次和吸气一次的这段时间。
        入出息念的成功与其说依赖于愿力,不如说依赖于耐心,因为心到处乱转,我们总是得耐心地回到呼吸上。当意识到心跑开时,要注意是什么让心跑开:可能是因为一开始我们放入太多的能量,然后没有持续,制造太多没有持续力的努力。我们用一次吸入和一次呼出的时间的长度是为了限制努力在正好这个时间段内来持续注意力。在呼气的开始全力以持续到其结束,然后同样如此吸气。最后当其变得平稳,似乎不用努力时,可以说进入了“三摩地”。
        刚开始似乎要很努力,或者做不到,因为我们不习惯这样做。大多数心灵已经训练用来与思维相联。心灵已经通过阅读书籍等这样的事情来训练,从一个词到下一个,拥有建立于逻辑与理性之上的思维和概念。然而入出息念是一种不同的训练方法,我们所专注的对象如此简单,以至于从理智水平上说毫不有趣。这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而是付出努力和用这自然的身体功能作为专注的一点。不管人是否意识到,身体总是在呼吸。这不像控制呼吸,在控制呼吸时我们通过呼吸来产生能量,这是产生三摩地——专心——以及通过入出息念、正如现在这样的普通呼吸而产生的正念。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得实践来可以做到的;没有人有任何理解理念的问题,理解在人们感到沮丧而不断练习的过程当中产生。
        要注意来自于得不到所欲产生的沮丧,这是修行的障碍。留心那一感受,认出它,然后放下。再回到呼吸上。意识到令你厌烦、嫌厌或者不耐心的那一点,认出它,然后放下,再回到呼吸上。

真言“Buddho”
        如果你已经拥有一颗真正活跃、有思想的心灵,会发现真言“Buddho”是有用的。吸气时“Bud”,吐气时“dho”,这样你每次吸气时都会想到这个真言。这是持续注意力的一个方法:在接下来的15分钟,做出入息念,全神贯注,用真言“Buddho”的声音镇定心神。学会训练心放在清晰、明亮的那一点上,而不只是沉沦于消极情绪中。这需要持续的努力:“Bud”吸一次气——心中完全的明亮和清晰,这个念头自动产生,吸气从头到尾都是明亮的,“dho”呼气。这时放下所有其他事情。此时只做这件事情——可在以后解决你的问题和世界的问题。在这个时候要做的只有这件事情。把真言带到意识里面去。让真言完全有意识,而非只是让心灵迟钝的草率、被动的事情;让心充满能量,“Bud”吸气是一种明亮的吸气,而非从未由心灵变得明亮或者振作而声音越来越小的只是敷衍的一个“Bud”字。你可以让这个音的拼写形象化,吸一次气时可以充满这个字,从头到尾。用同样的方式“dho”呼气,这样就有一个连续的努力,而非敷衍的一蹴而就以及失败。
        如果你有任何困扰的念头出现,只是注意它——一些糊涂的短语会略过你的心。如果你沉浸于一种消极的状态中,那么困扰的念头就会占上风。学习理解心灵的运作和有技巧地运用它,将这个特殊的念头,“Buddho”的概念,持续于心中。不只是当它作一个困扰的、习惯性的念头,而要对念头的有技巧地运用,用其持续一次吸气、呼气长度的专注,持续15分钟的专注。
        此修行是这样的,不管失败以及心跑到其他地方去多少次,只要注意到你是心烦意乱的,或者注意到正念及于此,或者注意到对“Buddho”厌烦了——“我不想这样做了。我宁可不做任何努力、放松地坐在这儿。不要感觉像在做着什么。”或者这个时候你的心想着其他事,游移在意识的边缘——那么注意这一点。注意此刻心中的情绪是什么——不要批评或气馁,只是平静地、冷静地注意是平静了下来,还是感到迟钝或者想睡;这次你是全想着这些困扰的念头还是全神贯注的。只是去明了。
        专注练习的障碍是厌恶失败和对成功有难以置信的渴求。修行并非愿力之事,而是智慧之事、留意智慧之事。通过这一修行,你能学到弱点在哪里,哪里是会迷失的地方。你见证着在生活中发展了这么长时间的个性轨迹的种类,不要批评它们,而只是知道如何与它们相处,不为它们所奴役。这意味着一种对事物本来面目小心的、智慧的反应。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地避免它们,即使最丑陋肮脏的也要辨认之、观照之。这是一种容忍的品质。经常描述“涅槃”为“镇定的”。这听起来难道不装腔作势吗?但是这个形容有一定的意义。对什么镇定?涅槃是清爽的,不感情冲动而是抽离、警醒和平衡的。
        你可以在生活中将 “Buddho” 发展为充满脑海的一个词,而不是充满担心和所有无技巧的习惯。理解这个词,看着它,聆听它:“Buddho!”它意味着那知者,佛陀,觉醒者,那醒着的人。可以在心中想象它。听你的心在说什么——各种废话。它们就像这样进行着,压抑的恐惧和厌恶的一种无止尽的排泄物。现在认出它。不将“Buddho”用来歼灭或者抵制什么,而是作为一个有技巧的手段。我们难道能用最好的工具去杀死或者伤害其他人吗?如果你想,你可以拿着最漂亮的佛像猛击某人的头!这不是我们所说的“佛随念”,对佛陀的反映,不是吗?我们可能会将“Buddho”这个词当作抵制那些想法或感受的一种方式而去这样做。这是一种没有技巧的运用。记住我们在这儿不是为了歼灭而是让事物渐隐。这是耐心将“Buddho”强加于思维的一种温和的实践,不是在出离愤怒的状态下,而是用一种平稳和审慎的方式。
        世界难道不需要学习这样去做吗?——美国和苏联——不是用枪支、核武器歼灭挡道者;或相互说着污言秽语。甚至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也是在这样做,不是吗?你们有多少人最近曾经对其他人恶言,说令他人伤心的话,恶意批评,仅仅因为他们惹恼了你,挡了你的道,或者惊吓了你。所以我们只是实践一下在脑海中没有一点下流恼人愚蠢无聊的事情。我们不是将“Buddho”当作一根棍棒,而是一个放下的工具。现在接下来的15分钟,带着真言“Buddho”把注意力放回你的鼻尖上。看看如何运用以及与之相处。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3-21 13:16

努力和放松

    努力只是做着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它根据人们的个性和习惯而异。一些人有许多能量——如此之多以致于他们总是干劲十足,在找事做,所有时候都在将一切推向外部。在静修中,我们不是寻找任何事来做以作为一个逃避,而是发展内在的努力。我们观心,专注于客观对象上。

    如果你太努力,只会变得不安,如果你没有足够努力,会变得迟钝,身体开始歪斜。身体是你是否在努力的衡量标准:让身体挺直,让全身充满力气;使身体成一直线,抬高胸膛,保持脊柱挺直。这用了许多愿力,从你的身体可以很好地看出你的努力。如果你是松驰的,你只会寻找最安逸的姿势——地心引力让你垮下来。当天冷时,你得让能量通过脊柱以让身体挺直起来,而非缩在毯子下面。

    通过入出息念,“呼吸的正念”,专注于呼吸的节奏上。我发现学习慢下来比快速做每件事更有帮助——就像思考——专注于一个比你的念头更慢的节奏。而入出息念要求你慢下来,它有一个和缓的节奏。我们停止思考:满足于一呼,一吸——用世上所有的时间,只是一吸,从开始到中间到结尾。

    如果你想从入出息念中实现三摩地(定),就已经为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你这样做是为了从中得到什么,入出息念会变成一个非常挫败的经历,你变得对此恼怒。你能安住于只是一吸吗?满足于只是一呼吗?满足于得慢下来的那一瞬间吗?

    当你致力于从这个禅修中得到专注,以及倾注许多努力于其中时,你没有慢下来,你在试图得到其他的东西,试图完成和达到,而非谦逊地满足于一个呼吸。入出息念的成功只是这么多——正念于一吸的长度,一呼的长度。从头到尾建立你的注意力——或者从头到中间到末尾。这给你一些反映的明确点,这样如果在实修期间心跑远了,你会特别注意,彻查开始、中间和结尾。如果不这样做,心就会乱跑。

    所有我们的努力只是做这些;其他一切这时要么制止,要么舍弃。思考呼吸之间的区别——审查之。你更喜欢哪一个?有时呼吸像消失了一样;它变得非常细微。身体像是自己能呼吸,这奇怪的感受令你觉得像要不再呼吸。这有一点恐怖。

    这是一个练习;专注于呼吸,一点都不尝试去控制它。有时当你专注于鼻孔上,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呼吸。身体自己在呼吸。

    有时我们对一切太过严肃——完全缺乏乐趣与快乐,没有幽默感;我们只是压抑着一切。所以让心欢喜,放松、自在,用上所有时间,没有必须实现任何重要事情的压力:没有什么特殊,没有什么要达到的,没有大事件。这是件小事;即使在早上当你只有一吸的正念时,那也好过绝大多数人所做的——无疑要好过所有时候都不留心。

    如果你真是一个负面的人,那就尝试成为一个更和善和自我接受的人。放松下来,不要让禅修成为一个负担。将其当作一个平静的机会和自在时分。放松你的身体置于平静中。

    你不是与罪恶的力量作斗争。如果感觉厌恶入出息念,那也留意之。不要觉得这是必须做的事情,而是视之为一种快乐,真的乐在其中的事。不须做其他事,可以只是完全放松。你已得到所有需要的,已经得到你的呼吸,你只须坐在这里,这儿没有难事,无需特殊能力,甚至无需格外聪明。当你想“我做不了”时,那么只是认出这种想法为抵抗、害怕或者挫折,然后放松。

    如果你发现在入出息念时紧张僵硬,那就停止。不要让它成为一件难事,不要使它成为负担。如果你做不了,那就只是坐着。当我习惯于进入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状态时,那么我会只是沉思“平静”,我会开始想:“我已经……我已经……我已经做到平静。”我会想,“只是平静,放松。”

    疑问和不安、不满、厌恶——很快我能思考平静,一遍遍说这个词,催眠我自己:“放松,放松。”自我怀疑开始出现,“这没起作用,我想得到些起作用的。”很快我能平静下来。你能平静,当你放松时能做入出息念。如果你想做点什么,那就做。

    首先,这实修能变得极其使人厌烦;你感到毫无希望的笨拙,好像在学弹吉它时一样。开始弹奏时,手指如此笨拙,好像没有希望,但是一当这样做了一些时,有了技巧,就非常容易了。你在学习旁观心中的念头,那么你能知道在变得不安、紧张和厌烦一切时,认出它们,而不是试图相信自己,这是不同的。完全意识到事物本来面目:当僵硬紧张时,你要做什么?放松。

    和阿姜查一起头几年里,我有时习惯于对禅修非常认真,我自己真的太冷酷和一本正经。我失去了所有的幽默感,只是全然严肃,完全干巴巴的像根枯枝一样。我付出许多努力,但是全都捆在了一起,也不高兴,我想着“我已经……我太懒了。”如果我没有禅修我感到极其内疚——一种严峻、不快乐的心灵状态。所以我看着它,自己像根干树枝一样禅修。当整个事情十足不快乐时,我只是记起了反面,“你无须做任何事。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平静地与现在事物的本来面目相处,放松,放下。”我这样做了。

    当你的心进入这样的状态,从反面来入手,学习自在。你读过关于不要放任何努力于事情中的书籍——“只是让其自然发生”——你想“我得做的是懒散地坐着”。那么你通常堕于一种迟钝、消极的状态中。这时你需要投入一点更多努力。

    通过入出息念,你能支撑一吸的努力。如果不能支撑一吸,那么至少做半吸。这个方法不是一蹴而就的。无须去做只是正确、因为将如何的一些理念上的一切事情,而是处理问题的本来面目。如果心是散乱的,那么认出心所及之处是明智的——此即内观。思维你没有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是你偶然碰上的而恨你自己或者感到气馁——此即无明。

    通过入出息念,现在认出如是之道,从这里开始:支撑注意力一点点增长,开始理解什么是定,下定决心。当你不是超人时不要作超人的决定。做入出息念,做10或者15分钟而不要认为你能做一整晚,“我要做入出息念从现在到清晨。”那么失败了你会生气。设置一个知道自己能做到的时间。实验,与心相处直到你理解如何努力,如何放松。

    入出息念是一个中介。它带你内观——毗婆舍那。呼吸的无常特性不是你的,不是吗?自诞生以来,身体一直自己呼吸。出入息——一个制约着另一个。身体活多久就会如是多久。你控制不了任何事,呼吸属于自然,它不属于你,它是无我的。当你观照这个现象,你在做毗婆舍那,内观。这不是什么兴奋、令人神魂颠倒或者不悦的事。这是简单自然的。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3-28 08:02

正念地走(经行)
        经行是凭籍脚步行走时专注于行走的一种实修。将注意力带进身体的行走中,从路的开始到结尾,转身以及站定。生起行走的意图,然后行走。注意道路的中间和结尾,停止,转身,站立,注意当心开始到处乱跑时使心安定的那些点。如果不注意,在经行时你可以计划一场革命或者其他什么事情!有多少革命是策划于散步之时……?所以,与其做像这样的事,要用这段时间来专注于确实进行的事情。这没有神魂颠倒的感觉,它们如此普通以致于我们不会真正注意到它们。注意它会带来一种努力以真正意识到事物的本来面目。
        当心往外跑时,在你走在经行之路上时发现自己去了印度,那么要认出“哦!”在那一刻觉醒。醒来,然后在从这里走到那里的身体上确实发生的事情中再建心智。因为心到处乱跑,这是耐心中的训练。如果过去你有在经行时禅修的美好经历,你想:“最近一次经行我真的只是觉得身体在走动。我觉得没有我,觉得自己是有福的,哦,如果我能再有那样的经历……”注意这个根据一些以前快乐回忆来要达成什么的欲望。将之视为一个制约;这是一个障碍。完全放下它,是否有一个极乐时刻产生无关紧要。只是一步、下一步——这就是全部,一种放下,一种对极微的满足,而非试图达到某种经行时你曾达到的喜乐状态。越这样尝试试图达成什么,你的心越痛苦,因为你追随着根据记忆而来的一些可爱经历的欲望。满足于当下,不管它是什么。与当下和平共处,而非忙着去做些什么以得到你想要的状态。
        一次一步——注意当你所有要做的是踏上一步时经行是多么的宁静。但是如果你认为从经行中产生了定,你的心到处乱跑,发生了什么?“我不能持久经行,从中得不到平静,我已经尝试练习得到这种没有身体的感受,我的心只是到处乱跑。”——因为你没有理解如何去经行,而心是观念性的,试图得到什么,而非只是成为。经行时你所有要做的只是走。一步,下一步——简单……但是这并不容易,不是吗?心是散的,试图指出要做什么,做错了什么以及为什么做不到。
        在寺庙中我们所做的是在清早起床,念诵,冥想,坐着,清扫寺院,做饭,坐着,站着,行走,工作;无论什么,来了便做,一次做一件事。所以,与事件本来面目同在是不执着的,这带来平静和自在。生活改变,我们可以看着其改变,可以适应感官世界的变化,不管它是什么。快乐或者不快乐,我们可以总是忍受和处理生活,不管发生了什么。如果我们认识到这个真理,就认识到了内在的平静。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4-4 09:17


        在英语中“爱”这个词通常代表“某些我喜欢的东西”。比如,“我爱吃硬米饭”,“我爱吃甜芒果”。我们真正的意思是喜欢它。喜欢是执着于某种东西,诸如真正喜欢吃或者乐于吃的食物。我们不爱它。慈意味着爱你的敌人;这不意味着你喜欢敌人。如果某些人想杀你,你说:“我喜欢他们。”这是愚蠢的!但是我们能爱他们,这意味着能从任何伤害他们和消灭他们的的欲望中抵制不快乐的想法和报复心。尽管你可能不喜欢他们——他们是悲惨的、扭曲的人——你能继续善良、慷慨、慈悲地对待他们。如果现在有一位喝醉了的人进入这个房间,他散发出恶臭,令人厌恶,丑陋且有病,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人——说“我喜欢他”是荒谬的。但是可以爱他,不住于厌恶中,不被不高兴的反应所抓住。这是我们所说的慈。
        有时有人不喜欢自己,但是慈表示不要被我们的念头、态度、问题、心的念头和感受所抓住。正念是一种迅即的训练。正念意味着慈待心中的害怕、生气、或者嫉妒。慈意味着不围绕存在的制约创造问题,允许它们渐渐褪去、止息。比如当心中出现恐惧时,可以慈对恐惧——表示你不对之建立厌恶,可以只是接受它的存在和允许它止息。你也可以通过认出它和每个人的、动物的恐惧是一样的,来最小化这个恐惧。这不是我的恐惧,不是一个人的,是非个人的恐惧。当我们理解了在自己的生活中卷入对恐惧的反应时——痛苦,当有人踢你时,被踢的身体痛苦——我们开始对其他生命有同情心。这种痛苦确定是和一只狗被踢时所感受到的痛苦是一样的,你能慈对痛苦,这表示一种不居于厌恶中的善意和耐心。我们能够带上所有情感上的问题,内在运作慈心:你想,“我想除掉它,它太糟糕了。”这对你自己是缺乏慈心,不是吗?认出欲除之心!不要执着于对存在的情感制约的厌恶中。你无须自称感觉赞成自己的缺点。你不会认为“我喜欢我的缺点”。一些人足以傻到说:“我的缺点让我有趣。因为我的缺点我是一个迷人的人。”慈心不是制约自己相信你喜欢那些一点都不喜欢的东西,它只是不住于厌恶中。对那些你喜欢的东西易于感到慈心——漂亮的小孩、成人,有礼貌的人,小狗,漂亮的花——当我们感觉好时,我们能对自己感到慈心。“现在我感觉快乐。”当事情进展得好时,易于对善、可爱和美丽的事物感觉仁慈。在这一点上我们会迷失。慈不只是善愿、可爱的多愁善感、高度注意的念头,它总是非常重实际的。
        如果你是非常理想主义的,你恨某人,那么你会觉得“我不能恨任何人。佛教徒要仁慈对待所有有情。我要爱每个人。如果我是一个好的佛教徒我就会爱所有人。”所有这些想法来自于不实际的理想主义。慈待你感受到的厌恶、小心眼、嫉妒、羡慕——这意味着和平相处,不创造问题,不制造困难也不创造出现在生活中、我们心中和身体的困难之外的问题。
        在伦敦,当我在地下通道行走时通常会变得非常不安。我憎厌那些讨厌的地铁站,贴着可怕的广告海报,以及呼啸而过的龌龊、难看地铁里的拥挤人群。我通常感觉完全缺乏慈心(耐心-善意)。我通常执着于对它的厌恶中,然后我决定在路过伦敦地下铁时实践耐心-善意的禅修。我开始真的享受它,而非住于忿恨中。我开始感受到对那里人们的善意。厌恶和抱怨全都消失了——完全地。
        当你感到讨厌某人,可以注意开始添加的趋势:“他做这做那,他这样做不那样做。”当你真的喜欢某人,“他能做这做那。他是个善良的好人。”如果有人说:“这人真的很坏!”你会感到生气。如果恨某人而其他人夸奖他,你也会感觉生气。你不想听到说敌人是多么的好。当你充满愤怒时,不能想象所恨的某人有一些美德;即使他们做了一些善事,你能从不记得这些事。你只记得所有的坏事。当你喜欢某人,即使他的缺点也可以容忍——“无害的小缺点”。
        在你的经历中认出这一点;观察喜欢和不喜欢的力量。耐心-善意,慈,是有用和有效的工具,用来处理头脑围绕着不高兴的经历建立起来的琐屑。慈对那些分辨的、非常批判性的头脑也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方法。他们在一切中只看见错误,但是他们从不看自己,他们只看见“外面的”。
        现在总是抱怨天气或者政府是非常常见的现象。个人自大令这些对一切的使人不快的评论得以产生;要么开始谈论一位不在场的人,非常聪明和非常客观地分裂他们。你是如此善于分析,确切地知道此人所需,他们要做什么和不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这样做和那样做。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有如此尖锐、批判性的头脑和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你当然说:“真的,我比他们都要好。”
        慈不是让你无视一切事物中的错误与缺陷。你只是与它们和平共处。你不需求它们是其他的什么。所以慈有时需要忽略你以及其他一切的错误——这不意味着你不注意这些事情,而表示不围绕它们产生问题。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4-11 12:05

日常生活中的正念
        接下来的一小时我们要经行,视走路的动作为专注的客观对象,把注意力带到脚的移动上,以及脚踏地的压力上。也可以使用真言“Buddho” 作为经行路径的一个跨度——“ Bud”右脚,“dho”左脚。看看你能否完整做到对经行路径从头到尾的行走保持警觉。用一条平常的道路,这样你能据之减速或增速。发展一条标准路径,因为我们的禅修围绕着日常的事情而非特殊的事情运行。我们使用日常的呼吸,不是特殊的“呼吸实践”;坐姿,而非站在我们的头上;普通的行走,而非跑、颠动行进或者有系统地慢行——只是一种放松的步踱。因为将之视为理所当然,我们要围绕着最普通的事情禅修。现在要将注意力放在所有普通而未被注意的事情上,比如我们的心灵和身体。甚至接受了心理学和解剖学训练的医生都没有和他们的身体真正在一起。他们与身而卧,身体与生俱来,他们成长,与身体一起活着,喂养身体,运用身体,但是当他们谈到肝脏时却像它是在一个图表里一样。看着图表里的肝脏比你自己意识到它更容易,不是吗?所以我们看着这个世界好像我们不是它的一部分一样,而且错过那些最日常最普通的事情,因为我们看着那些不寻常的事情。
        电视是不寻常的。人们可以在电视中播放各种有趣冒险浪漫的事情。它是不可思议的东西,所以易于受到关注。“电视” 会将你施以催眠。当身体变得不寻常时,比如病重,或者很痛苦,或者狂喜或者由此带来美好感觉,我们会注意到!但是只是踩在地面上的右脚的压力,只是呼吸,只是坐在椅子上的感受,当没有任何其他极端的感觉时——这就是我们现在要意识的东西。我们带引注意力到作为一种普通生活的事物本来面目上。
        当生活变得极端或者不寻常,我们发现自己能很好地处理它。和平主义者和认真的客观主义者经常问这个有名的问题:“你不相信暴力,如果一个疯子攻击你的母亲,你会怎么做?”这种情况我认为是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考虑那么多的问题。这不是那种在一个人的生活中日常发生的事情。如果这样极端的情况发生,我相信我们会做一些适当的事情。即使最狂热的人也能在极端环境下保持正念。但是当在日常生活中没有任何极端情况发生时,当我们只是坐在这儿时,我们能完全狂热吗?巴帝摩卡中说我们僧侣不能打任何人。所以我坐在这儿担心如果有个疯子攻击我的母亲,我该做什么。当我坐在这儿,而母亲甚至不在这里时,我已经在日常情况中创建了一个巨大的道德问题。在所有这些年中,没有疯子(来自于加利福尼亚的司机们,是的!)给我母亲最轻微的威胁。我们能轻易回答的巨大道德问题要与具体的时间、地点相一致,现在,我们此时此处要正念。
        把注意力带到人类生活的日常环境中;身体的呼吸;在经行之路上走来走去;以及快乐和痛苦的感受。当我们继续静修时,彻底检查一切所见,知其本来面目。这就是我们观的练习——知道事物的本来面目,而非根据我们制造的一些理念或者假设。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4-18 07:15

聆听念头
        在敞开心灵,或者“放下”中,我们把注意力带到仅仅看到的那一点,或者默观那意识到来与去者。通过这个观修,我们使用无常、无满足、无我这三个特性,来观照心理和生理现象。将心灵从盲目抑制中解脱出来,如果我们困扰于恐惧、怀疑、担心或者愤怒的琐碎念头,不需要去分析它。不必指出为什么会这样,而只要使其成为完全有意识的。
        如果你真的害怕什么,意识到这害怕。不要只是逃避它,而是注意到试图清除它的意图。完全去害怕,非常仔细地想通它,聆听你的思想。这不是分析,而只是将恐惧带至其可笑的结尾,在那结尾处,它会变得如此荒谬,以至你能开始笑话它。聆听欲望,那疯狂的“我要这个,我要那个,我已经得到,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得到它我会如何,还有我想要那个……”有时心灵能只是哀号着“我要这个!”跑开——你能聆听到它。
        我在读着对峙,就是你们彼此哀号之处以及诸如此类之事,说出了你们心中所有压抑的事情;这是一种宣泄,但它缺乏智慧的反应。缺乏聆听那些哀号将之当作一个制约的技巧,并不只是一种“随他去”,还说出一个人真正所想。缺乏心的稳定,这样的心愿意忍受最糟糕的想法。用这个方法,我们不相信那些是个人问题,而是将心理上的恐惧和愤怒至一个荒谬的境地,在那里它们只是看起来是一个自然的思维过程。我们仔细考虑想起来害怕的所有事情,不是出于盲目地想,而是确实将之当作心灵的制约来观察和聆听它们,不把它当作个人的失败或者问题。
        现在在这个修行中,我们开始放下。你不须到处去找特别的事情,但是当有事情让你困扰,烦恼,试图驱除它们时,那就滋养它们更多。仔细思考它们和聆听,好像在听栅栏另一边的人在说话,一些老渔妇的搬弄是非:“我们做了这个,做了那个,以及我们做了这个,做了那个……”这位老妇人只是继续在漫谈!现在,练习只是将其当作一个声音在这儿听着它,而非判断它说:“不,不,我希望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真实本性。”或者试图让其闭嘴说:“哦,你这个老家伙,我希望你滚开!”我们所有人,甚至我也有这样的倾向。这就是天性的制约,不是吗?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那么,我们中这个不断挑剔的倾向——“我这么努力工作,从来没有人感谢过。”——是一个制约,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有时当你性情乖戾时,没人能做正确的事情——即使当他们做对了时,他们也做错了!这是另一种心的制约,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性情乖戾,心的乖戾状态即一种制约;无常——它是变化的;无满足——它是不满足的;无我——它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如果你迟到了,会害怕其他人对你的看法:你睡过头了,来了,然后开始担心每个人对你的迟到有什么看法——“他们认为我懒。”担心其他人怎么想是一种心的制约。或者我们总是准时到,其他人迟到了,我们想:“他们总是迟到,从来不能准时!”这也是另一种心的制约。
        我全意识地去“滋养”这些琐碎的事情,这些因为其琐碎而能放在一边的事情,没有人想烦恼于生活中琐碎的事;但是当我们不烦的时候,所有这些事情都压抑住了,于是变成一个问题。我们开始觉得焦虑,觉得厌烦自己或者其他人,或者失落;所有这些都来自于拒绝允许制约、琐碎或者讨厌的事情成为有意识的。
        心的怀疑状态从不确信所做之事:有害怕和怀疑,不确定和犹豫。仔细考虑滋养这种从不确信的状态,用你没有抓住任何特别东西时的心的状态与之放松相处。“我该做什么,我是留是走,是要做这个还是那个,是做入出息念还是观?”看看。问你自己不能回答的问题,比如“我是谁?”当你开始思考之前,注意那个空白的间隔——“谁?”——只是警觉,只是闭着你的眼睛,只是在思考“谁”之前,只是看,心是非常空的,不是吗?然后,“我是谁?”在问题提出后然后是空白。这念头从空无中来去,不是吗?当你只是被习惯性的思维抓着时,你不能看到念头的升起,不是吗?你看不到,只能在意识到自己在思考后才能抓住念头;开始仔细考虑,在确实想到它之前,抓住一个念头的起始。仔细思考,诸如“谁是佛陀?”仔细考虑它,这样你看到起始,一个念头的成形,它的结束,以及围绕它的空白。在一种观察中看着念头和概念,而非只是对它们起反应。
        说到对某人生气。你想着,“这就是他说的,他说了这个,他说了那个,然后他做了这个,做错了那个,他把那个全做错了,他是如此自私……我还记得他做了什么等等,以及……”你只是由厌恶所驱动被这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所抓着。不要被这联系着的整个念头、概念之流所抓着,而是仔细思考:“他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然后结束,空白。“他是个笨蛋,一只臭老鼠,他做了这个,做了那个。”你能看到,这非常有趣,不是吗?当我开始来到巴蓬寺时,我通常非常生气和厌烦。我只是感到如此挫败,有时因为我从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不想不得不确证那么多,既然我不得不去到那里。我只是发怒。阿姜查会继续——他会在寮房讲上两个小时的话——而我的膝盖已经非常痛了。我有这样的念头:“为什么你从不停下讲话?我认为正法是简单的,为什么他得花上两小时讲些什么?”我批评每个人,然后开始思考这件事情,并聆听我自己。我变得愤怒,一直在批评人,使人不快、不满,“我不想要这个,不想要那个,我不喜欢这个,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得坐在这儿,我不想被这件无聊的事情烦恼,我不知道……”等等。我继续思考,“这是一个非常友善的人所说的话吗?这就是你想要成为的样子么,总是抱怨和批评,寻找错误,这就是你想要成为的人么?”“不!我不想成为这个样子!”
        我得让这些想法完全地有意识,这样我能真的见到它,而非相信于它。我内心深处觉得非常正确,当你感觉正确时、愤怒时,你会觉得他们是错误的,那么你会非常容易有这样的念头:“我看一点都不需要这样的事情,佛陀说……佛陀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佛陀;我了解佛教!”将它培养成有意识的形式,你便能见到它,使其荒谬,然后你会对之有个观点,它会变得非常有趣。你会看到它是多么的喜剧!我们将自己看得太认真,“我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我的人生极其重要,我必须每时每刻极其认真地对待我的人生。我的问题这么重要,极其重要;我得花上许多时间和我的问题在一起,因为它们是如此重要。”一个人认为自己某种程度上非常重要,然后思考它,仔细思考,“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我的问题是非常重要和严肃的。”当你这样思考时,听上去非常搞笑、无聊,因为真的,你意识到你并非极其重要——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们在生活中制造出来的问题是非常琐碎的事情。有些人能通过创造无止境的问题来毁掉他们的整个生活,并且如此认真地这样做。
        如果你将自己看作一个重要和严肃的人,那么琐碎和愚蠢的事情就是你不想要的。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好人,一个圣人,那么邪恶的情况就是你得在意识中压抑的事情。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可爱和慷慨的人,那么任何类型的吝啬、嫉妒、恶言都是你得在心中压抑或消灭的事情。所以无论什么你在生活中最害怕的事情,就会成为你真正的样子,仔细思考它,看着它。承认:“我想要成为一个暴虐的人。”“我想成为吸毒者!”“我想要……”不管是什么。我们一点都不关心其品质如何,它们只是一些无常制约的特征;它们是不满足的,因为其中没有任何能让你满足的点。它们来了又去了,是无我的。

阻碍及停滞
        当我们倾听内在时,开始辨认出罪行、懊悔、欲望、嫉妒、恐惧、贪婪的低语声。有时你能听到贪欲在说:“我想要,我已经得到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我想要!”有时它甚至没有任何目标。你能感觉到没有目标的贪欲,你寻找一个目标。想要得到什么的欲望,“我想要,我想要!我已经得到一些,我想要……”如果你聆听你的心,就可以听到。通常我们为贪欲找到一个目标,比如性;或者我们可以花时间在幻想上。
        贪欲会以寻找吃的、吸收任何东西、成为某种人、与某事联合起来这些形式出现。贪欲总是在张望,总是在寻找着什么。对僧侣来讲,贪欲是可允许的吸引人的客观对象,就像一件好看的袍子、一个乞讨的碗或者一些好吃的食物。你能看到想要它、接触它、试图得到它、拥有它、霸占它、让它成为我的、消费的心理倾向。这个贪欲,是我们必须识别的天性中的力量;不要谴责它说:“我是个糟糕的人,因为我有贪欲!”——因为这是另外一种自我巩固,不是吗?似乎假定我们没有任何贪欲,似乎没有任何人经历过对任何事的欲望!
        我们必须辨别和看到天性中的制约;不是通过指责,而是通过理解它们来辨别和看到。这样我们开始明白色欲、贪婪、寻求某事以及想要摆脱某事的心理活动。你也可以见证这些——想要摆脱你所拥有的某物,或者某种环境,或者痛苦本身。“我想要摆脱痛苦,我想要摆脱软弱,我想要摆脱迟钝,我想要摆脱不安宁,贪欲。我想要摆脱令人烦恼的一切。为什么上帝创造蚊子?我想要消灭害虫。”
        一些欲望是首要的阻碍。厌恶是第二个;无聊、愤怒和焦躁搅扰着你的心,然后你试图消灭它们。这对你的心理是个障碍、阻碍。我不是说要除掉这个阻碍——这是一种厌恶——而是去了解它,了解它的力量,当你经历的时候去理解它。辨别出清除你内在之物的欲望,清除围绕你之物的欲望,欲望不在此处,欲望不去运行,欲望不存在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喜欢睡觉,不是吗?那样我们可以有一会儿不存在。在睡眠意识中我们不存在,是因为那时的感觉和醒着时不再一样。这就是消灭。有些人喜欢睡很多觉,因为生活对他们而言太痛苦了,太令人厌烦了,太令人不愉快了。我们变得压抑,充满疑问和绝望,希望通过睡眠来逃避,试图消灭问题,迫使它们离开意识。
        第三个障碍是睡眠、冷漠、愚痴、怠惰、昏昏欲睡、麻痹;我们倾向于对这些反应厌恶。但是也要理解这些反应。可以了解愚痴——身心的粗重、缓慢,愚笨的动作。见证对它的厌恶,想要清除它的欲望。你观察身心里的愚笨感。甚至这笨拙的认识也是变化、不满足和无我的。
        焦躁不安是愚笨的反面;这是第四个障碍。你一点都不笨拙,不昏昏欲睡,但是焦躁不安、紧张、焦虑。而且可能没有特殊的目标。和想要睡觉不同,焦躁不安是一种更为令人着迷的状态。你想做一些事情,跑到这儿……做这个……做那个……说话,到处转,到处跑。当你焦躁不安时,持续坐上一小会儿,你会感到如困牢笼;所有你能想到的是跳跃、跑开、做点什么。那么你也能旁观这些,尤其当你为一种形式所控制,不能跟随焦躁不安的时候。比丘所穿的长袍不是用来爬树和在树枝间摇荡的。我们的行为不能超脱于心的这个跳跃的倾向,得看着它。
        怀疑是第五个障碍。有时怀疑会看上去非常重要,我们喜欢非常在意它。我们因其特性非常迷惑,因为怀疑表现得如此顽固:“一些疑虑是琐碎的,是的,但是这是一个重要的怀疑。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已经确信。我已经明晰,应该做这个或那个!这样做对吗?我要去那儿,或者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在浪费时间吗?我一直在浪费生命吗?佛教是不是正道?也许这不是一个正确的信仰!”这就是疑。你可以花上余生来担心是该做这个还是做那个,但是要知道的一件事是怀疑是一种心的制约。有时这个心的趋势是非常精微和迷惑人的。作为“一个明白人”来讲,我们知道怀疑就是怀疑。不管它是重要还是琐碎,它是疑问,这就够了。“我要待在这儿,还是到其他地方去?”这是疑问。“我要今天洗衣服还是明天洗?”这是疑问。这些疑问不很重要,但是这儿有一些重要的。“我已经获得入流(Stream Entry)了吗?什么是入流?阿姜苏美多是一位阿拉汉(觉悟者)吗?现在有没有阿拉汉?”然后其他信仰的人过来说:“你的是错的,我们的是正确的!”那么你想,“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许我们的是错的!”我们能知道的是这就是疑。这就是认知,知道我们所能知道的,知道不能知道什么。即使我们对某事无知时,如果你意识到不知道这个事实,那么这个意识也是知识。
        这就是去知道,知道什么是我们能知道的。这五个障碍是你的老师,因为他们并非画册上启发灵感、光芒四射的古鲁。他们会非常琐碎、小气、愚蠢、令人厌烦和强迫人。他们一直推动、打击、敲打着我们,直到我们给予他们合适的注意和理解,直到他们不再是麻烦。这就是为什么不得不非常耐心;必须用上所有的耐心与谦逊从这五位老师处学习。
        我们学到什么呢?那就是这些只是心中的制约;它们生起又灭去;它们是不满足的,无我的。有时一个人的一生中有很重要的信息。我们倾向于相信这些信息,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些是变化中的制约;如果通过这些信息耐心容忍,那么事情会自动改变,我们有心的开放与清明来自发反应,而非对制约起反作用。经由无遮蔽的注意力,经由正念,事情自动发展,你无须清除某事,因为一切开始又结束。没有什么要清除,你只须对其耐心,允许事情自然发展进入停止。
        当你是耐心的,允许事情自发至停止,你会明白止息——无言,空,明晰——心的清明与宁静。心仍然是有活力的,不是无记、压抑或者沉睡的,你能听到心的宁静。
        允许止息意味着我们得非常善意,非常温和、耐心、谦逊,不要站在事情的任何一边,好的,坏的,快乐,或者痛苦。温和的辨识允许事情根据它们的天性来改变,没有打扰。这样我们学会不在感官对象中寻找关注。我们在心的空灵、清明、沉默中寻获平静。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4-25 07:44

空与色
        当心平静时,聆听,可以听到心中的震动声——“寂静之声”。这是什么?是一种耳语或是外在的声音吗?是心声或是神经系统的声音,或是什么?答案是不是它是什么,它总在那儿,在冥想中可以用它来产生转变。
        辨识所有生灭,我们开始观照到那不生不灭者,它一直在那儿。如果你开始试图思考那声音,为之命名,或宣称由之获得了什么,那么当然你是在错误地运用它。当你抵达心的极限,以及我们所能观察到的心的末端时,是不涉及什么标准的。从这个位置你可以开始观照。可以思考以及继续听那个声音(如果你仔细考虑,就是的),但是一当迷失在思维中,你会忘掉它,不再听到什么声音。所以如果你在思维中迷失,一当意识到又在思维了,就转向那个声音,长久地聆听它。在你被情感、困扰或者产生的阻碍带走前,你能通过对心之制约温和的、非常小心的反应来练习无我、苦、无常,然后让其逝去。这是一种温和的、精微的放下,不是对任何制约“砰”的抑制。所以态度、正确的理解比其他都更为重要。不要在那寂静之声外制造其他东西。人们变得兴奋,认为他们达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但是在这其中是你围绕着寂静创造出的另一种制约。这是一种非常冷静的修行,不是兴奋的那一种;有技巧地运用它,温和地放下,不要把持着你所获得的某种景象!如果在冥想中有任何阻碍,那就是你们从中得到的境象。
        现在,你能思考身心以及围绕着它们的制约。你可以通过身体以及辨识出感觉来肃清,诸如手和脚的振动,或者可以专注于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感觉嘴里的舌头,触碰盘子,或者上嘴唇,或者只是觉知嘴里的湿润感,你所穿衣服的压力感——只是这些我们不会厌烦于注意的精微的感觉。反映这些精微的身体感受,专注于它们,你的身体将会放松。身体喜欢被关注。它喜欢被一种温和和宁静的方式来关注,但是如果你是不会照顾和仇恨身体的,刚开始这样做的确是难以忍受的。记住我们余生中都要生活在这个躯壳中。所以你最好学会如何以一种好的态度生活在其中。你说:“哦,身体没有问题,它只是个讨厌的东西,有老、病、死。身体没有问题,要考虑的是心。”在佛教徒中这样的思想多么普遍!但是确实要耐心专注于你的身体,而不是空无。空无是对人体的错用,不过这清除的意识是有用的。这不是强加一种自我感,而只是一种善念的行为和考虑到活生生的身体——无论如何你不是这身体。
        现在你要冥想5个卡达斯(khandas) 以及心之虚空。探究这些,直到你完全理解所有生灭并非你自己。这样不会再抓取任何东西来当作自己的,你也从将自己当作一种品质或者一种物质的欲望中解脱了。这是生死的解脱。
        这一智慧之路不是发展专注以进入出神的、更高深的状态以及脱离尘世。你必须对意图非常诚实。我们冥想是是要脱离尘世吗?试图进入一个抵制所有念头的状态吗?这个智慧的实修是一个非常精微的形式,甚至允许最糟糕的念头出现,放下它们。你有一个逃避舱,它就像安全阀,当压力太大时,在那里你能静心。一般情况下,如果你做许多梦,能在睡眠中释放精力。但是没有智慧来自于其中,不是吗?这只是像不会说话的动物一样;你发展出做事情的习惯,然后精疲力竭,然后崩溃,然后起床,做事,再次崩溃。但这条路是一种完全的探究,和一种对身心致命制约之有限性的理解。现在你已经发展出从制约中转开,以及从必死性的认同中释放的能力。
        你已经打破了你是必死之物的幻像——但是我也没说你是不死的,因为你会抓取这些概念!“我真正的天性是与终极、绝对实相合一。我与上主合一。我的真实天性是不死的、没有时间的永恒至福。”但是留意佛陀不使用诗意的激励性语言;不是这因为它们是错的,而是我们会执着于它们。我们会与终极、天人合一、或者无死境域的永恒至福以及诸如此类建立认同。你说着诸如此类的事情时双眼发亮。但是需要更多的技巧来观照这想要为不可设想者命名或者构想,告诉其他人你的新发现,以及只为了感觉你已经达成什么而要描述的心理倾向。观照它比跟随它更为重要。也并非你没有领悟到任何真理,而是要小心和留神不要执着于那一觉悟,因为如果你执着了,当然这会让你又陷入失望。
        如果你陶醉其中,一当意识到,就马上停止。当然不要对此感到内疚或者气馁,只是停止。平静下来,放下,放下它。你注意到那些宗教人士有内观,他们还有非常无神的眼睛。再次诞生为基督徒只是让这热情更为狂热。也非常令人难忘!我必须承认,看到人们如此容光焕发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在佛教中,这种状态称作“sannavipallasa”——“冥想狂”。当一个好老师看到你在这种状态中,他会让你待在树林中的小草棚中,不要靠近任何人!我记得在我前往阿姜查处之前,我在Nong Khai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觉悟了,却只是坐在小草棚中。我知道世界上的每件事情。我是这么的光芒四射……但是没有任何人听我说。我不会说泰文,所以我不能出去和泰国僧侣舌战。有一天从越南来的英国领事来访,有人把他带到我的小草棚……我真的让他听我说,双管齐下!他以震惊的状态坐在那儿,作为英国人,他非常、非常、非常的有礼貌,每次他起身要走我便不让他走。我停不下来,就像尼加拉瓜大瀑布一样,这巨大的力量喷发出来,要停下来是不可能的。最后他走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是逃走的: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当我们经历这样的经验时,重要的是认出它。如果知道它是什么,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小心对待它,不要相信它或者沉浸于其中。你注意到佛教僧侣从不到处去说太多他们所企及的“觉悟的水平”——这只是不相关的。当人们要我们教导,我们不会教导自己的觉悟,而是教导实现觉悟的四法印。今天有各种人声称他们是觉悟者、弥勒佛祖、化身佛,他们全都有许多追随者;人们喜欢去相信那些非常简单的!但是佛教尤其强调自己认清真理之路,而非相信其他人所说。这是一条智慧之路,在其中我们探历或者探究心之界限。见证“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内在的警惕
        现在,关于正念之实践。专注是你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客观对象上,致心一处(例如平常呼吸的平静节奏),直到你与之合一,主客体的感受都消失。正念,加上观呼吸,这就是心的开放。不再只关注于一点,而是在心之空境的沉默中,内观以及反映来与去的制约。这样做包括客体的放下;不是抓住任何特殊的客体,而是观照任何生起灭去。这就是内观禅修,即“vipassana”。
        用我所称的“内在聆听”,可以听到心中持续的噪音,欲望,害怕,你所压抑以及从不允许去完全意识到的事情。但是现在,即使有令人困扰的念头或者畏惧感,情感出现,要愿意让它们成为有意识的,这样你能放下它们直到其消失。如果没有什么念头来去,那就安住于空之中,心的沉默之中。你能在心中听到一个高度频繁的声音,它总在这儿,那不是耳鸣。你可以听着它,同时放下心的制约。不过要真诚对待你的意图。如果你聆听沉默,心之沉默之声,而要清除对制约的厌恶,它只是又是一种抵制,它不是清净的。
        如果意图是错误的,即使专注于空,也不会得到好的结果,因为方向已经错了。你没有明智地反省一切,没有放下一切,只是不理睬厌恶感而已,你说:“我不想看到这些。”于是转过身。这个修行是训练耐心,有意愿来容忍那些似乎不能容忍的。这是内在的警惕,观照,听闻,甚至经历。在这个修行中,正见非常重要,而非空、色或者任何其他类似的事情。正见来源于对生、灭的反省;反省甚至空也是无我的。如果你声称自己是觉悟到空如同得到了什么的人,这本身就是错误的意图,不是吗?想想你是从自我感中获得或者领悟到个人水平的某个人。所以我们不要求承认。如果你内心还有什么想要得到承认,那么观照这个,将之作为心的制约。
        寂静之声总是在这儿,你可以将之作为一个向导,不要结束于其中。所以观照和听闻是非常有技巧的练习,不是压抑住想要清除掉厌恶感的制约。但是这样的空确实是非常令人厌烦的。我们已经习惯了拥有更多的娱乐。你能在对空的意识中一整天坐上多长时间呢?所以认识到我们的修习不是止于宁静、沉默或者空,而是用之来作为有技巧的方法明晰、警觉。当心为空时可以观照——仍然是有意识的,但是你不会在任何制约中寻求再生,因为这中间没有自我感。自我总是来自于寻求或者试图清除某事物。听听自我所言:“我想要入定。”“我已获得智慧。”“在我可以为所欲为前,我已得到第一智,第二智。”这个已经首先得到什么的念头。阅读不同教导时,你能知道什么呢?你能知道的是你困惑了,有疑问了,感觉厌恶和怀疑了。能知道的是你在知道,不要决定哪个教导是正确的。
        慈心的修习意味着通过容忍你可能认为不能容忍的事物来运用一种柔和的善意。如果你有一颗困扰的心,它持续闲聊,唠叨不休,你会想清除它,越试着去压抑和清除它,它就会越严重。某个时候它停止了,你会想:“哦,我已经清除掉它了,它走了。”然后它又开始了,你会想:“哦不!我以为已经清除它了。”所以不管它来去多少次,也不管来的是什么,就让它保持原状。一次只走一步。当你愿意成为耐心面对伴随着存在之制约的一切的人时,你就能让它停息了。允许一切停息的原因是你开始体会到放松,你意识到没有背负着惯常围绕着你的事物。不知为何,通常让你生气的事情不再让你那么烦恼,这让你吃惊。你开始在你以前从未感到过放松的环境中感到自在,因为你允许事情停息,而非只是抓取,再创造出害怕与焦虑。甚至围绕着你的那些“不自在”也不能影响你。你不会通过让自己变得紧张来反应其他人的不自在。这来自于放下以及允许事情止息。
        那么现在对你来讲,一般景象是拥有这内在的警觉,注意任何出现的令你困扰的事情。如果它们一直出现,那么明显的是你在用某种方式执着——或者是通过厌恶,或者是迷恋。你能开始认出执着,而非只是尝试清除它。一当你能理解它、放下它,就能回到心的寂静中,因为在那儿无他事可做。没有什么必要去保持或者坚持什么制约了。让它们停息。当我们对生起的现象产生反应,就创造了一个习性的轮回。一个习性就是一个轮回,它保持在循环中,没有办法停止。但是如果你放下,不去理睬,那生起来的就会灭去。它不会成为一个轮回。
        所以空不是清除一切:不是完全空白,而是一种创造生灭的无限潜力,你不会被其迷惑。我之概念即创造者,我的艺术才能,表达了我自己——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个人主义的旅程,不是吗?“这是我所做,这是我的。”他们说:“哦,你非常有技巧,不是吗?你是个天才!”然而如此多的创造艺术倾向于充满人类的恐惧与欲望。这不是来自于一颗空的心,而是来自于自我,自我除了充满死亡与自私以外,没有真正的讯息给予他人。在普遍的水平上,除了“看着我!”作为一个人,一个自我以外,没有真正的讯息。然而空的心有创造的无限潜力。不要想着创造什么;而创造物会在无我中出现,没有人去创造——创造却发生了。
        所以我们要将创造留给正法,而非去考虑要为创造负责。我们现在要做的,对我们而言有必要性的——常规来说,对人类,对人们——是放下;或者不执着。放下一切。行善,抑制恶,正念。这就是基础。

金刚羽 发表于 2011-5-5 07:16

思考
世界需要智慧
        我们在这儿有共同的兴趣。今晚我们济济一堂因为我们都对实修正法有兴趣,而不是带着自己观点和意见的个人。许多人在这个周日晚上聚集在一起,开始看到人类存在的潜力,一个建基于对真理共同兴趣上的团体。我们汇合于正法中。生起的过去了,在这个过程中是平静。当我们放下习气和对制约现象的执着,我们开始意识到心的整体性和合一性。
        因为人们不能在任何事情上达成统一意见,有如此多的争执与战争在继续,此时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思考。中国反对俄国,美国反对苏联等等。为什么反对?反对什么?这有关他们对世界的理解。“这是我的土地,我想通过这个方法要它。”“我想要这种政府,这种政治和经济体系。”如此不断下去,直到我们进行屠杀和相互折磨,破坏我们试图解放的土地,奴役或者拒绝所有我们试图解放的人民。为什么?因为没有理解事物的本来面目。
        正法之道是观察自然之道,通过自然的力量和谐我们的生活。在欧洲文明中我们从未以这样的方式看待世界。我们将自然理念化。如果一切是一种理念,那么就是一条确定的道路。当我们只认可理念的时候,便无止境地对地球做着现在所做的事情,污染环境已经到了完全破坏的地步,因为我们不理解地球制约于人类中的局限。所以在自然的一切当中,我们得从犯错和混乱当中艰难地学习。希望这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在这个寺庙中,出家僧尼正在勤修正法。整个一月,我们几乎都没有讲话,只是将生命、实修中的功德奉献给所有有情。这个月我们在为一切有情持续祈祷,并将共修的功德回向给他们。这是一个觉悟的时刻,观照和聆听事物的本来面目;一个抑制沉溺于自私习性的时刻,将一切功德奉献给有情。对所有人来讲,这种对真理的奉献与牺牲都是一种标志。在你自己的生活中这是一个觉悟的要点,而不要只是草率地活在习性中,追随着每时每刻暂时的制约。这是一种对他者的思考。放弃不道德、自私与不仁慈,追求无瑕、慷慨、道德和慈悲。如果不这样做,就会是毫无希望的。因为如果没有人愿意去奉献他们的生命,只是沉溺于自私中,这是没有价值的,所有不道德、自私与不仁慈都会膨胀起来。
        这个国家是慷慨和仁慈的,但是我们只是将其当作理所当然,尽我们所能去利用它。我们没有去想要给予它什么。我们要求许多,希望政府为我们做好一切,当政府做不到时就批评他们。今天我们看到自私的人按照他们的方式生活,没有明智地将社会视为一个整体,以祝福的方式来生活。作为人类,我们可以让生活成为至福;我们也能成为大地的灾难,尽我们所能索取地球资源,为了“我”和“我的”。
        在正法的实修中,“我”和“我的”之感开始褪去——“我”和“我的”之感作为小小的创造物在这儿有一张嘴要吃。如果我只是跟随身体和情感的欲望,那我会成为一个贪婪、自私的小生物。但是当我们思考身体制约的天性时,将这一生有技巧地运用于为了所有有情的福利,那么这个存在就成为一种福报。(这不是那种一个人认为自己是受祝福的,“我是有福的。”;如果你开始执着于你是有福的,这是另外一种自负!)所以一个人每天确实生活在带来快乐、慈悲、善意的方式中,或者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困扰与痛苦。至少我们可以守五戒,这样我们的身、语不会带来分裂、粗俗以及对地球的剥削。这对你们来说要求太多了吗?为了至少有一点更多的注意以及对你们所做与所言负责,放弃只是做着你们现在所觉着的,这不是很有趣吗?我们所有人都能试着帮助,慷慨、善意地对待并考虑其他生命,是我们一起在分享这个星球。我们所有人都能明智地探究、理解我们承受的局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冥想。对僧尼来讲,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为了整体,为了僧伽,牺牲自己的个人欲望和一时兴起。
        如果我开始想到自己以及我之所欲,那我就忘掉了你们,因为那一时刻我的个人欲望可能对你们是不善的。但是当我用在僧伽中寻求庇护作为指导,那么僧伽的福利就是我的快乐,为了僧伽的福利,我放弃了个人的欲望。这就是为什么僧尼剃光了他们的头发,生活在佛陀所建立的戒律之中。这是一个训练自己将放下自我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途径:这个途径给生活带来没有惭愧感、罪恶感以及恐惧。不再有个人分裂感,因为不再依赖于其他人,或者被其他人所主导,而是和谐安住于为了所有人的福利中,不再为了个人的利益。
        世俗团体也有机会参与进来。仅为基本的生活需求,僧尼仰赖于世俗团体,所以世俗团体承担起这个责任是重要的。这令世俗之人出离私人问题与困扰,因为当你花时间来到这里给予、帮助、练习冥想和聆听正法,我们发现自己融于真理的一体中。我们在这里可以没有嫉妒、恐惧、怀疑、贪婪以及欲望,因为我们的目的是觉悟真理:以此作为你人生的目的;不要浪费时间在愚蠢的追求上!
        这一真理,有多种称呼。宗教试图通过一些方式传达这个真理——通过理念和教义——但是我们已经忘了宗教是什么。在过去大约100年中,我们的社会追随着物质主义的科学、理性思维以及建基于对我们政治与经济体系能力自负的那种理想主义之上,然而我们不能使它们运行,不是吗?我们不能真正创造民主或者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我们创造不了的原因是依然为自我感所迷惑。所以它结束于专制以及自我、恐惧和怀疑当中。现在的世界环境是不理解事物本来面目的产物,当我们每个人真的关心我们在做什么,才会让我们的生命变得有价值。现在我们如何做呢?
        首先,为了明白它们和放下,你得承认这种动机和不成熟情感的自私的沉溺;将心向事物的本来面目敞开,警醒。我们入出息念的练习只是一个开始,不是吗?这不是另一个习惯或者消磨时间的方式,以让你保持忙碌,而是努力去观察、专注于呼吸之道。你不用花很多时间看电视、去酒吧以及做所有这些没有技巧的事情——不晓得什么原因这些事情似乎比看住自己的呼吸更为重要,不是吗?你看着电视新闻,看到人们在黎巴嫩遭到屠杀——不晓得什么原因这件事似乎比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入出息更为重要。不过这是心不理解事物的本来面目;所以我们情愿看着屏幕里的影像,它以最可鄙的方式传达着贪婪、仇恨以及无聊所带来的悲惨。花时间在当下之身的本来面目上不是更要技巧吗?最好是尊重这个肉身,这样可以学会不剥削它、错用它,当它没有给你想要的快乐时不怨恨它。
        在僧侣生活中,我们没有电视机,因为我们奉献自己的生命做更有用的事情,像是看着呼吸,以及在森林小径上走来走去。邻居们以为我们疯了。每天他们都看到有人裹着毯子出来,走来走去。“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肯定疯了!”两周之前这儿在猎狐。猎人们穿过我们的树林追逐狐狸(去做那些真正有用和有益于所有有情的事情!)60条狗和所有这些成年人在追逐一条可怜的小狐狸!花时间在森林小径上走来走去更好,不是吗?对狐狸、狗、哈默森林和猎狐者都更好。但是西苏塞克斯的人认为他们是正常的。他们是正常的而我们是疯狂的。当我们看着呼吸,在森林小径上走来走时,至少我们没有惊骇狐狸!如果有50条狗追赶着你,你是什么感觉?只要想象一下如果有60条狗追赶着你,坐在马背上的人要它们抓住你,你的心会是什么感受?当你真的思考这件事会发现它是极为丑陋的。然而它却被看作是正常的,甚至在英国的这个地方还被当作是令人向往的事情。因为人们不花时间去思考,我们会成为习性的受害者,为欲望和习性所抓住。我们真的探究猎狐这件事,就不会再做它。如果你有一点智力,真的考虑这是件什么样的事情,你不会想去做它。而在简单的事情诸如在森林小径上经行,看着呼吸当中,你开始有意识和有更多的敏感。真理正是通过简单、我们所做的表面上没有意义的练习来揭示的。当我们持守五戒时,那就是世间的福地。
        当你开始思量事物的本来面目,记得你的生活真的处于危险之中,你会明白这是多么的可怕。这是一个绝对糟糕的经历。如果你考虑了这个问题,不能有意让其他生命受制于这一经历。有意让其他生命受制于恐怖之事是不可行的。如果你不思考,会认为狐狸没什么,或者鱼没什么。它们存在只是为了取乐于我们——是星期天下午要做的事情。我记得有个女人来看我,非常沮丧于我们买下了哈默池塘 。她说:“你知道我获得了许多宁静;我来这儿不是为了钓鱼,我来这儿是为了这儿的宁静。”她每周日钓鱼只是为了宁静。我想她看上去非常健康,她有点胖,她不是饿得要死。
        她不是真的需要钓鱼来生存。我说:“哦,你能,如果你不需要钓鱼来生存的话——你有足够的钱,我希望,去买鱼——在我们买下这个池塘后你可以来这儿,在这里静修。你无须钓鱼。”她不想禅修!然后她说兔子吃着她的洋白菜,她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杀死兔子,不让它们吃她的洋白菜。这个女人从不思考任何事。她舍不得给那些兔子洋白菜,而她其实可以打扮停当出门去买洋白菜的。兔子却做不到。兔子得通过吃其他人的洋白菜来活下去。而她从未向事物的本来面目、真正的善与仁慈敞开心扉。我不会说她是个残忍或者没有心的人,她只是一位无知的中产阶级妇女,从未考虑到自然或者领悟到正法之道。所以她会认为大白菜的存在是为了她,而非为了兔子,而鱼之存在,她可以在周日下午折磨它们来获得平静。
        这个思考和观照的能力,就是佛陀在他的教导中指出的,从盲目跟随习性中解脱出来。这是一个通过明智思考事物的本来面目,从感官制约的幻象中解脱出来的方法。我们开始观照自己,对事物的欲望,或者厌恶,心的暗钝或者愚蠢。我们不是为了个人的快乐,去拾起、选择或者试图创造快乐的环境,而是为了理解它们的本来面目以及放下,甚至愿意去容忍不高兴或者悲惨的环境。我们开始从不喜欢的事情当中解脱出来,也开始更注意是如何活着的。一当你了解,你会真的想非常,非常小心于你的言行。你能愿意不以其他生命为代价而活着,不会觉得一个生命会比其他生命更为重要,感受到自然和谐中的自由与光明,而非为了个人利益去剥削自然的沉重。当你向真理敞开心扉,你会意识到无所畏惧。生起的会灭去,诞生的会死去,这是无我的——这样我们为这人身所抓住的感觉会褪去。我们不会视自己为孤立的,是迷失在神秘、恐惧的宇宙中的异乡人。我们不会为这些所征服,不会试图去抓住其中的一小片以感觉安全,因为我们与之和平相处。那么我们就沉浸到实相中去了。

        阿姜苏美多尊者于1966年在泰国出家成为上座部僧侣,他在阿姜查的教导下在泰国渡过了10年。1976年他受邀前往英国,1984年他当选为英国佛教协会的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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